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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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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
57

第二天上午八點半。

郁琰半夢半醒間聽見鬧鐘響,可身後緊抱著他的那人卻睡得死沈,仿佛耳聾了一樣。

他人困得動彈不得,可偏偏朝弋設的鬧鈴聲又格外擾人,因此郁琰只好費勁地從這人的桎梏裏掙出來,然後撐起身子越過朝弋去拿他的手機。

鈴聲剛止,就見底下那人忽然睜開了眼,含糊地問:“醒了?”

郁琰沒答應,起身的時候他就發覺自己渾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疼,朝弋不輕不重地往他腰身上勾了一把,他就一下脫力摔砸在他身上。

朝弋緊跟著支起腦袋在他臉頰上吻了一吻,語氣裏殘存的親昵和繾綣尚未退去:“早上幫你和劉助請假了,我也請假了。”

趴在他身上那人沒問他為什麽不上班還要設鬧鐘,只是下意識皺了皺眉,語氣不太好:“誰讓你自作主張的?”

他說的是越過他直接聯系小劉請假這件事。

這人醒來就仿佛將昨晚的荒唐事全都給忘了,理智回來了,人就又變得冷、變得無情。

朝弋恨極了他這種抵觸又戒備的反應,仿佛只要在旁人面前和他多扯上一丁點關系,都會丟他的臉。

於是他洩憤似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,反問道:“我自作主張?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麽去,爬著去麽?”

屋內眼下滿床滿地都是一片狼藉,床單被罩被朝弋昨晚胡亂換過一遍,雖然稍微淩亂了些,但也還算幹凈。

那會兒天都快亮了,身上這人的長褲襯衣撿起來也全都不能看了,於是朝弋便只好去原本開好的房間裏拆了幹凈的床單枕套挪過來用。

這人也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假裝的,爽完了就不管了,朝弋當時還埋在他身體裏,手上故作冷酷地搡了他幾下,不許他睡:“郁琰?”

緊接著又惡作劇般把他的嘴捏得撅起來,可愛得有些過頭了,於是朝弋又忍不住低下去吻了吻他的嘴唇。

吻完了這個人還是一動不動的,因此朝弋緊接著便負氣似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。

卻見這人只是皺了皺眉,然後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,狡猾地再次重覆起了那兩個音節。

“好困了,”他睡眼惺忪地喊他,“朝弋……”

朝弋感覺自己有點沒救了,每當他這樣喊,他就忽然對這個人一點都恨不起來了。

最後一次草草結束,隨即又是抱他去浴室洗漱,又是任勞任怨地把床單拆了再鋪好,忙到天光大亮,差點把自己累了個半死。

體貼成這樣,醒來卻還要遭這人埋怨。

朝弋不爽極了,撫在郁琰腰上的手慢慢順著這人的脊骨往下,碰得這人身上一激靈,很輕地顫抖了一下。

後者卻很不高興地從他身上翻了下去,身上的肌肉酸脹得像去爬了一夜峭峻的險山,動一下人都快要散了:“別碰我。”

朝弋討厭他這種態度和這句話,面色冷下來:“用完就翻臉不認人了?要不要再聽聽自己昨晚都說的什麽?”

他也不管郁琰要不要聽,直接就打開手機放給他看,錄音裏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,不堪聞的纏綿狎昵。

而後便是塑料包裝被撕開的聲音,接著郁琰又聽見裏面有個人低聲地催促:“不用那個,朝弋……”

聲調暧|昧粘膩得不成樣子,郁琰簡直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的聲音,一時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瞥見他的反應,朝弋冷笑了一聲,隨後關掉了手機:“是你自己要求的,聽到了嗎?”

他嗅吻著這人幹凈柔軟的頸,走火入魔般緊擁著他。

朝弋枉顧他的掙紮,癡迷地起身盯看著:“腫得好小……”

“後面也要壞了,”他有些苦惱地皺起眉,“怎麽辦?”

“夠了!”他看見這個人滿眼厭恨地瞪了自己一眼,然後再次試圖脫離他的控制。

朝弋不緊不慢地把人拉回來,掰過那張頹艷的臉:“你忘了,昨晚是我救的你……”

“救?”郁琰冷笑一聲,“你是覺得自己有多高尚?”

昨晚的記憶已經變得散亂,郁琰只能隱約想起自己張皇地躲進浴室,用最後一絲理智摔碎了洗手臺上的那兩只玻璃杯,可再接下來的畫面就碎成了零散的片段,怎麽也拼湊不起來了。

但也不難想,朝弋之所以能這麽快就找到他,不過也只是因為那偏執的控制欲和病態的占有欲,如果不是特意找人盯著他,郁琰不信他能趕來得這麽“湊巧”。

同樣都是強|暴和玷辱,郁琰並不覺得兩個人有什麽不同,只是前者處心積慮、貪得無厭,不止想要他一兩次。

“被一個人惡心,和被兩個人惡心,”他冷冰冰地發問,“你覺得又有什麽不一樣?”

“所以在你眼裏,”朝弋忽然用力地掐住他下巴,兇狠地瞇起眼,“我和周禹溪那種貨色一個樣?”

“不一樣嗎?”他使不上什麽勁,連憤怒都有限,只是冷嘲熱諷、淡寫輕描的語調,“是吧。”

“你比他還惡心,”郁琰淡淡笑,“比他更該死……”

不等他說完,朝弋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,失控地掐著他:“你他媽的閉嘴!”

他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房間裏沒開燈,被拉到僅剩一道縫隙的遮光簾射進一道柔和的日光,在這樣昏暗的氛圍裏,那雙原本在光下偏淺的桃花眼顯得暗幽幽的。

哪怕被他一掌捏持住了命脈,這個人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,唯有這雙漂亮的眼睛半咪起來,充滿譏諷,又像含著股殺意。

從來沒有什麽意外,那點看不到摸不著的“愛意”也不過是他幼稚又可笑的妄想。

只要被這個人抓住一星半點的機會,他依然還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弄死他。

為給他那個不忠的丈夫血恨。

朝弋短促地冷笑了一聲,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,話音卻漸漸緩下來:“很開心吧那天?”

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:“可惜不小心掉到江裏了,留了條全屍,死相應該會比我大哥好看點,不夠解嫂子的恨。”

郁琰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,就像這個人在深夜時莫名其妙的夢魘,半夢半醒間總會像現在這樣用力地掐住他的頸,野獸般嘶鳴著。

他會喊冷,或是喊痛。

可郁琰只會像看著一個小醜般冷漠地盯著他,認為他是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精神病。

“你有去見過我嗎?”他低下頭吻他因為窒息而充血通紅的臉,“我猜猜……”

隨即他又失落地垂下眼:“應該沒有吧,你不會想多看我一眼的。”

這個人總讓他輾轉反側,也總讓他苦惱。

明明他有很多方法能讓他徹底安靜,讓這張嘴裏再也說不出傷人的話,可他卻總是舍不得。

他做不到像這個婊|子一樣狠心。

有那麽一瞬間,他甚至想去買一整箱周禹溪餵給他的那種藥,只要那能讓這個人變得服從和馴順,餵得他精神失常也沒有關系。

他最好他傻得只認識情|欲和朝弋這四個字,然後一輩子都只能無知地活在他掌心裏。

在底下這人快要暈死過去之前,朝弋忽然大發慈悲地松開了手,緊接著他看見這個人機械性地直起身子,連聲嗆咳起來,一整張臉連著脖頸,全都紅透了。

好像不需要用上多大的力道,就可以把這個人徹底折碎掉。

但朝弋知道這不過只是假象,只要自己放松警惕,展露出一星半點的脆弱,就會被這個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。

趁著他還癱軟在那裏,朝弋起身打開了床邊的衣櫃,裏面全是周禹溪提前讓人準備好的“玩具”,原本就想用在這個人身上的。

朝弋面無表情地從裏面翻出一條細繩……

這時候的郁琰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,被這人用不太漂亮但足夠結實的綁法束縛在了榻上。

緊接著朝弋把窗簾敞開了。

略顯刺眼的日光赤|裸地照在這人身上,把他照得幾乎像是要變成透明的了,朝弋看見那個人試圖把自己蜷縮起來,聲音發啞:“朝弋!”

“很痛嗎?”他笑起來,“騙我吧?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“真臟啊郁琰。”

拇指指腹重重壓碾過郁琰的下唇,他不睜眼,仿佛這樣就能守住最後一分自尊。

朝弋把手指塞進他嘴裏,壓著他濕熱的唇舌,褻玩似地惡意逗弄:“想殺我?”

“你最好能如願,”他面無表情地掐擰著這個人的脆弱處,“郁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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